Stephon Marbury掀起的球鞋小戰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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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被視為新世代控球後衛旗手之一、出身紐約Coney Island貧民區的Stephon Marbury,上一次大量出現在NBA球迷的生活之中,應該是2003-2008年效力紐約尼克的時候了。他最被期待的時期,至少對我個人來說,則是在灰狼剛出道的1996-1998期間,那時他才19-20歲,潑辣慓悍、能切能投能傳的球路,給人無窮想像空間。

奇怪的是,儘管每場球大概都有20分、8次助攻左右的表現,他和早期的Allen Iverson一樣,都被歸類為「獨夫」,或許這是雙能衛這類型球員的宿命。這樣子的壓力,加上紐約原本就是個妖獸都市,即使Marbury這種等級的明星也難逃,這是他返回家鄉紐約打球卻極不愉快的原因。根據報導,Marbury到後期已經有憂鬱症和自殺傾向,最後他選擇離開NBA,赴中國打球迄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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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顧Marbury既亮麗又陰暗的NBA生涯並不是本文的主要目的。讓我把Marbury再從記憶裡掏出來的,是前陣子沒有引起太多注意、卻很值得討論的一則新聞。

Starbury重出江湖

目前還在北京打球的Marbury,日前在Twitter上公佈失傳已久的Starbury球鞋全新設計圖,暗示著這個以低價球鞋為訴求的自創品牌將重出江湖,更重要的是他點名批評Michael Jordan和LeBron James,只顧著靠球鞋賺錢,對黑人、貧民小孩屢屢為Air Jordan/LBJ/Nike球鞋偷竊殺人的現象不屑一顧。



這已經不是Marbury第一次針對此議題開砲。早在1996年9月,當時才20歲的Marbury就認為Nike和Jordan Brand的球鞋價格高得太離譜,間接造成許多青少年刑案的發生與錯誤價值觀,宣佈和零售商Steve & Barry’s合作,推出定價14.98美元的Starbury球鞋,其中有幾款球鞋甚至不到10美元,例如9.98美元的Starbury Crossover。至於同系列的運動服飾,單價一律不到10美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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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arbury的銷售還OK,但是Steve & Barry’s在2009年倒閉,而Marbury自己的生涯當時也亂七八糟,Starbury從此銷聲匿跡。

很有趣的是,由於Marbury曾聲稱「拿一雙Starbury和一雙Nike球鞋,把它們切開,你會發現裡面都是一樣的」,專業單位甚至真的拿了價格相差10倍左右的兩雙球鞋切開作測試,結果發現,Starbury的材質當然沒有高價球鞋來得好,但是純就性價比而言,Starbury的性能表現並不差。



在一雙名牌球鞋價格約新台幣3000-6000元的時代,定價不到500元的球鞋實在令人難以想像。我欽佩Marbury的發言、動機與行動──Marbury已經不太需要藉機賺知名度,如果只是為了炒新聞,他作的這一切也太「搞肛」了一點,但並不認為Starbury──如果順利推出的話──會獲得廣大的成功,因為Air Jordan如此昂貴卻又一鞋難求,就證明它的背後有著太多其他因素支撐。

Michael Jordan的沈默

Marbury間隔十餘年,兩度針對Air Jordan球鞋開砲,不是沒有原因。早在1990年代初期,隨著Michael Jordan生涯發光發亮,球鞋市場也跟著水漲船高以來,全美各地──特別是貧困的黑人社區──與AJ球鞋相關的刑案就屢見不鮮,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奪球鞋,就是為了一雙鞋子開槍殺人。印象中當時就曾出現無數文章,對此現象感到憂心;這個現象甚至曾經在1990年成為運動畫刊(Sports Illustrated)的封面故事。問題是它是一項商品,你沒有辦法作任何事阻止商品受到消費者歡迎,總不能搞強迫下架或強迫降價這種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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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值得注意的是,Michael Jordan本人極少──甚至從未──對這個現象作出太多回應。一如他也從不談論政治議題一樣,Jordan篤信商人不碰政治和社會議題的信條,因為從在商言商的角度,你必須賺所有人的錢,無論他是民主黨、共和黨,或是富人、窮人、白人、黑人、亞洲人。在這方面,他和大嘴巴的Charles Barkley有著很大不同;Barkley從不諱言他支持共和黨的立場和不希望自己成為青少年偶像(role model)的態度。

Jordan對這個社會現象有沒有道德責任?我認為當然有,其實Jordan大可以主動將球鞋降價,但道德責任再怎麼說絕不等同於法律責任。球鞋的定價,牽扯到太多企業營運和市場因素,受歡迎的商品,定價再高都有人要,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,AJ球鞋如此,Burbury、Chanel等名牌也是如此。要求某商品像作慈善一樣配合「窮人」定價,不是資本主義市場的邏輯。